第9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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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靈檀速度快卻沒有大妖們快，她趕到地方的時候, 只見齊枝手中正擰著一個男人的胳膊, 在他旁邊, 小水和小火一左一右地咬住男人的兩條腿。
黃古車馳飛都趕了過來。
突然見到這架勢，附近的游客都圍了過來開始指指點點。
車馳飛在旁邊攔著, 高聲道：“不好意思, 出了點事請, 借過借過。”
接著幾人就押著男人往外走。
華靈檀正迎著這一行人而來, 羅波開了輛游覽車, 齊枝把人押上游覽車, 幾人全都坐了上去把人擠到中間。
也不知道是齊枝下手太重還是怎樣，男人並沒有反抗，乖順地跟他們離開。
但實際上那時候他的神情是有些詫異和呆楞的，他楞楞地坐在游覽車上，腦袋如果可以轉個圈，他一定挨個把所有人都看一遍。
華靈檀就坐在他前面，聽到他口中喃喃地念著什麽東西，聲音很小, 聽不清楚。
等到把人帶到會議室的時候, 一群大妖已經全都聚集了過來。
男人挨個看著他們，像是要把他們看個清楚明白似的。
他的眼睛真的很特殊, 不是黑色, 而是透明的琥珀色, 一旦迎著光, 這眼睛就顯得有些詭異，特別是被他看著的時候，感覺就更難受了。
這次他的聲音大了起來，就聽他念著：“葫蘆，葫蘆？還是葫蘆，蘿蔔？怎麽會是蘿蔔，菩提樹？金色的菩提樹？這個是什麽動物，麒麟，是麒麟。這個是，馬拉車型的……土豆？”
華靈檀瞬間噴了，什麽鬼？哪裏來的土豆。
但是這人的眼睛著實厲害，明明是個普通人，竟然能一眼看透他們的原型。
難怪不管範雲槐怎麽變，他都能準確把他辨別出來。
男人念叨著，視線終於轉到了華靈檀這裏來，華靈檀等著他說自己，就見他的視線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不到兩秒，就猛地慘叫一聲捂住了眼睛。
華靈檀張了張嘴，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上的瓷瓶。
男人捂了眼睛片刻就恢覆了過來，他一臉敬畏地看向華靈檀。
齊枝敲了敲桌面問道：“你到底是什麽人，來這裏想做什麽？”
男人這才從剛剛那種恍然的狀態中恢覆了過來，他本身就是一身西裝，走的是精英範，這會回過神來之後，神色一正，毫不畏懼地對著齊枝道：“這句話該我問你們，你們到底是什麽，妖？”
在場的大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，倒是華靈檀和羅波的臉色齊齊一變。
這個人如果居心叵測，出去把他們的消息一透露，再煽動幾個變態科學家來對他們研究一番。
要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是啥，是看似不值一提能隨時碾壓的人類。
“別轉移話題，你到底想要做什麽？為什麽一直盯著範雲槐？”齊枝翹了敲桌子冷聲道。
男人突然笑了一下：“她叫範雲槐，很好聽的名字。”
華靈檀突然覺得，這人不會是範雲槐的狂熱粉絲吧？這是追星來的，結果發現了植物園的驚天大秘密。
“我對她沒有惡意，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能看到那些，是乘飛船出行的時候，偶然在廣告中看到她，在我的視線中，她就像是一顆，一顆很美麗的樹。”
華靈檀汗，在你眼裏是樹？再美麗那也還是樹啊，不是戀樹癖吧？拍個廣告竟然能引來一個能看得到的狂熱粉，華靈檀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範雲槐。
這男人看著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，並且，似乎還認錯了他的性別。
說不得，說不得就得犧牲範雲槐穩住這男人了。
“那你來找他的目的是？”
“我，我也不知道，就是想見見她。”男人露出一些迷茫之色。
在廣告中見到範雲槐的剎那，他就猛地心神巨震，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他一面，因此，他沒有任何耽擱地就過來了。
可是範雲槐很難見得到，他在植物園轉了兩天，也就那天見到一次，然而也沒有找到說話的機會。
今天他又來了，然後在路邊發現了範雲槐，果然，樹也如他看到的一樣無比美麗，耀眼無比。
華靈檀怪異地看著他。
這人說是才發現眼睛的能力，但他看到這一屋子的妖怪，甚至是看到範雲槐是樹，竟一點都沒覺得奇怪？
“你們能讓我再見見她麽？我真的沒有惡意，也沒有想要傷害她的意思。”
“見他做什麽？”華靈檀問。
“說說話。”
華靈檀看了眼旁邊幾個大妖。
齊枝手指敲在桌面上，看著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華靈檀出其不意地揚手朝男人面門晃了一下，男人瞪大眼睛，還沒反應過來就暈乎乎地趴在桌上沒有意識了。
見人睡著了，華靈檀這才問道：“這人怎麽辦？是不是慧眼，看得出來是哪個大能轉世不？”
一旁的黃古已經在掐著手指頭算了。
再看看優曇，“是認得的人不？”
優曇的眉頭也皺著沒說話。
華靈檀捂住額頭，如果能像了塵和金婆羅一樣就好了，問題是這人沒有恢覆記憶，卻恢覆了一部分能力，且這個能力還是被動的，他自己控制不了。
這就很難受了，如果封住他的記憶，下次只要他再看到植物園的信息，還是能看出大家的原型。
那麽，慧眼能不能封住？
齊枝點著桌子道：“可以封，把他的眼睛挖出來就好了。”
華靈檀：“……”
“沒有和善一點的方法麽？你們可是通天打能啊！”
齊枝白了她一眼：“他現在的慧眼並不是修煉出來的，而是天生天養自然而生，不管前世怎麽癢，這一世就是自然出現，想要封住，最快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挖掉。”
挖掉肯定是不能的了，封住記憶也行不通。
嘆口氣，華靈檀給了塵和金婆羅發了消息，讓兩人過來。
兩人來的很快，到了之後，金婆羅揪著衣領把男人拎起來看了眼。
這時候黃古已經推算完了，他道：“很奇怪，這人並不是神佛轉世，但也不像兩位一樣。”
了塵也摸上了男人的腦袋道：“唔，確實不是。”
不是神佛轉世又不是什麽厲害的植物轉世，這下子幾人都有些無言了。
都不是，他怎麽能擁有慧眼，這不科學。
黃古自從上次強行推衍受傷之後，就不敢推算太多，這會見眾人都沒有頭緒之後，他摸出龜殼又開始算了起來。
優曇沈吟了好久，這會上前細聲細氣地道：“我記得曾經有位佛陀園中栽種了一顆貝葉棕，他很喜歡將經文寫在貝葉上。”
其他幾人都搖頭，金婆羅道：“應該不是貝葉棕，如果是的話我能感應到，你說的貝葉棕我也知道，但是那樹雖日日聽講，卻沒有開啟靈智，也不可能會轉世成人。”
優曇搖了搖頭：“我說的不是那顆貝葉棕，而是，那片被摘下來的貝葉。”
咦。
被摘下來的貝葉？樹都沒成精，被摘下來的葉子還有機會？
華靈檀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，一旁的羅波也是聽地目瞪口呆。
金婆羅一拍手掌道：“你是說，貝葉經。”
從前將經文記錄在貝葉上，是一種很常見的事，佛家與別處不同，並不喜愛用玉簡。
一片貝葉確實不可能生出靈智，但是如果是由大能在其上寫出一份蘊含了無上威能和感悟的佛經呢。日久天長中，這片葉子生出靈智，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。
了塵這才恍然地道：“似乎是有這麽一件事，摩珂菩薩有一卷貝葉心經不知為何遺失到了下界，後來被重新帶了回來歸入藏經閣，我聽隔壁的地湧金蓮說，那卷貝葉心經是自己跳去下界的，還生出了靈智，跟一妖精混在一起，後來菩薩親自下界將之取回。不過在我們輪回前，藏經閣就有不少經文被送往了下界，那卷貝葉心經怎麽樣，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金婆羅也點了點頭：“你這麽一說，我也有點模糊的印象，似乎是文殊蘭同我說的。”
華靈檀大張著嘴巴聽完，她驚訝的不是兩人說的內容，而是，你們佛界的植物都這麽八卦的麽？？
優曇湊過去小聲道：“不是說那卷貝葉經在下界跟一妖精混在了一起麽？聽說那妖精是一株植物成精。”
說到這裏，大家的目光都詭異地朝趴著的男人暼去。
華靈檀的八卦欲也一瞬間湧了上來：“你是說，貝葉經在下界遇到的那株植物，很有可能是範雲槐？”
“不知道，把人叫起來問問吧。”了塵搖了搖頭道。
華靈檀在男人肩膀上拍了一下，男人猛地驚醒過來，警惕地看著她道：“你對我做了什麽？！”
華靈檀擺擺手：“就是讓你睡一下，給我們時間商量一下。對了，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男人沈默了一下沒有繼續追究她把自己弄混過去的事，道：“我叫貝淵。”
聽到這個姓，幾人的眼睛又詭異地亮了一下，互相對視一眼，華靈檀不由得感嘆，範雲槐這是前世的債追過來了啊。
看他還整天那麽浪，勾搭這個勾搭那個，這下子可有人治他了。
“能讓我見她了麽？”貝淵沈聲問道。
華靈檀彎了彎嘴角，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：“行啊，你等著，我這就喊他過來。”
她說著，趴在窗子邊，用手觸了觸辦公樓旁邊伸過來的樹葉，讓大樹傳遞信息。
貝淵有些新奇地看著她的動作，試圖想要研究出來什麽東西。
範雲槐聽到華靈檀的呼喚，也沒有過多疑惑地就隱身趕了過來，不到五分鐘，人就出現在了會議室外。
推門而入，他正要開口問園長找自己做什麽，就瞅到了那個用熱切眼神看著自己的男人。
他啊地尖叫一聲，本來被推開的門又被他猛地關上。
貝淵起身要去追，華靈檀一把按住他，朝門外道：“範雲槐，別跑，進來，有事找你。”
範雲槐也沒走遠，就立在門外，但他不想進來，非常不想。
這個狂熱粉絲是個變態啊！
可是園長的命令又不得不聽。
範雲槐雙手護著胸，一臉苦意地推開門，小心翼翼地探進來一條腿，然後半邊身子，半個腦袋，進個門讓他磨蹭了足有三分鐘。
好容易進來了，他靠在門板上，離貝淵遠遠地，他對華靈檀道：“園長，找我什麽事？”
華靈檀笑瞇瞇地朝他招手，拍了拍身邊的座位：“過來坐。”
範雲槐磨磨蹭蹭地挪了過去。
華靈檀指了指貝淵：“這位你不認識麽？”
範雲槐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，他怎麽可能認識這個人？
“不認識，真不認識。”
“哦，那現在介紹一下，這是貝淵。”
貝淵朝範雲槐伸出了手。
一看到他伸手，範雲槐就想起被他跟癡漢一樣尾隨樹洞又襲胸的恐懼經歷，哪怕他變回樹都能被發現，這個人類實在是太可怕了！
範雲槐在貝淵手上拍了一下就立即縮回手，仿佛碰到什麽臟東西一樣一臉嫌棄。
他剛剛過來的匆忙，沒有來得及變成女人，現在就是男人的模樣。可貝淵看他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。
就聽到貝淵說：“你這個樣子也很好看。”
華靈檀？？？
範雲槐？？？
啊，果然是變態啊！
貝淵繼續道：“當然，原來的樣子更好看。”
什麽原來的樣子，是說他的原型？
華靈檀也以為他說的是範雲槐的原型，就聽貝淵繼續道：“廣告裏的樣子。”
這下子華靈檀瞬間回過了味來。
她看看貝淵又看看範雲槐，終於明白哪裏不對了。
原來，貝淵一直以為範雲槐是女的。她不由得捂住了腦袋，自己這餿主意，可真是害慘了不少人。
“在廣告裏見到你之後，我就一直在做夢，夢裏全是你。”
貝淵開始對著範雲槐說土味情話了，華靈檀有點一言難盡。
“夢裏你就是一棵樹，偶爾會變成人形，但是最初的人形沒有五官，有一天你很興奮，說看到一個很喜歡的模樣，也就是廣告裏那個樣子，後來你就一直維持著那個模樣過了很久很久，直到有一天。”
有故事！！幾個大妖瞬間盯住了他。
而旁邊的範雲槐卻已經楞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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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見到這架勢，附近的游客都圍了過來開始指指點點。
車馳飛在旁邊攔著, 高聲道：“不好意思, 出了點事請, 借過借過。”
接著幾人就押著男人往外走。
華靈檀正迎著這一行人而來, 羅波開了輛游覽車, 齊枝把人押上游覽車, 幾人全都坐了上去把人擠到中間。
也不知道是齊枝下手太重還是怎樣，男人並沒有反抗，乖順地跟他們離開。
但實際上那時候他的神情是有些詫異和呆楞的，他楞楞地坐在游覽車上，腦袋如果可以轉個圈，他一定挨個把所有人都看一遍。
華靈檀就坐在他前面，聽到他口中喃喃地念著什麽東西，聲音很小, 聽不清楚。
等到把人帶到會議室的時候, 一群大妖已經全都聚集了過來。
男人挨個看著他們，像是要把他們看個清楚明白似的。
他的眼睛真的很特殊, 不是黑色, 而是透明的琥珀色, 一旦迎著光, 這眼睛就顯得有些詭異，特別是被他看著的時候，感覺就更難受了。
這次他的聲音大了起來，就聽他念著：“葫蘆，葫蘆？還是葫蘆，蘿蔔？怎麽會是蘿蔔，菩提樹？金色的菩提樹？這個是什麽動物，麒麟，是麒麟。這個是，馬拉車型的……土豆？”
華靈檀瞬間噴了，什麽鬼？哪裏來的土豆。
但是這人的眼睛著實厲害，明明是個普通人，竟然能一眼看透他們的原型。
難怪不管範雲槐怎麽變，他都能準確把他辨別出來。
男人念叨著，視線終於轉到了華靈檀這裏來，華靈檀等著他說自己，就見他的視線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不到兩秒，就猛地慘叫一聲捂住了眼睛。
華靈檀張了張嘴，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上的瓷瓶。
男人捂了眼睛片刻就恢覆了過來，他一臉敬畏地看向華靈檀。
齊枝敲了敲桌面問道：“你到底是什麽人，來這裏想做什麽？”
男人這才從剛剛那種恍然的狀態中恢覆了過來，他本身就是一身西裝，走的是精英範，這會回過神來之後，神色一正，毫不畏懼地對著齊枝道：“這句話該我問你們，你們到底是什麽，妖？”
在場的大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，倒是華靈檀和羅波的臉色齊齊一變。
這個人如果居心叵測，出去把他們的消息一透露，再煽動幾個變態科學家來對他們研究一番。
要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是啥，是看似不值一提能隨時碾壓的人類。
“別轉移話題，你到底想要做什麽？為什麽一直盯著範雲槐？”齊枝翹了敲桌子冷聲道。
男人突然笑了一下：“她叫範雲槐，很好聽的名字。”
華靈檀突然覺得，這人不會是範雲槐的狂熱粉絲吧？這是追星來的，結果發現了植物園的驚天大秘密。
“我對她沒有惡意，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能看到那些，是乘飛船出行的時候，偶然在廣告中看到她，在我的視線中，她就像是一顆，一顆很美麗的樹。”
華靈檀汗，在你眼裏是樹？再美麗那也還是樹啊，不是戀樹癖吧？拍個廣告竟然能引來一個能看得到的狂熱粉，華靈檀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範雲槐。
這男人看著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，並且，似乎還認錯了他的性別。
說不得，說不得就得犧牲範雲槐穩住這男人了。
“那你來找他的目的是？”
“我，我也不知道，就是想見見她。”男人露出一些迷茫之色。
在廣告中見到範雲槐的剎那，他就猛地心神巨震，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他一面，因此，他沒有任何耽擱地就過來了。
可是範雲槐很難見得到，他在植物園轉了兩天，也就那天見到一次，然而也沒有找到說話的機會。
今天他又來了，然後在路邊發現了範雲槐，果然，樹也如他看到的一樣無比美麗，耀眼無比。
華靈檀怪異地看著他。
這人說是才發現眼睛的能力，但他看到這一屋子的妖怪，甚至是看到範雲槐是樹，竟一點都沒覺得奇怪？
“你們能讓我再見見她麽？我真的沒有惡意，也沒有想要傷害她的意思。”
“見他做什麽？”華靈檀問。
“說說話。”
華靈檀看了眼旁邊幾個大妖。
齊枝手指敲在桌面上，看著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華靈檀出其不意地揚手朝男人面門晃了一下，男人瞪大眼睛，還沒反應過來就暈乎乎地趴在桌上沒有意識了。
見人睡著了，華靈檀這才問道：“這人怎麽辦？是不是慧眼，看得出來是哪個大能轉世不？”
一旁的黃古已經在掐著手指頭算了。
再看看優曇，“是認得的人不？”
優曇的眉頭也皺著沒說話。
華靈檀捂住額頭，如果能像了塵和金婆羅一樣就好了，問題是這人沒有恢覆記憶，卻恢覆了一部分能力，且這個能力還是被動的，他自己控制不了。
這就很難受了，如果封住他的記憶，下次只要他再看到植物園的信息，還是能看出大家的原型。
那麽，慧眼能不能封住？
齊枝點著桌子道：“可以封，把他的眼睛挖出來就好了。”
華靈檀：“……”
“沒有和善一點的方法麽？你們可是通天打能啊！”
齊枝白了她一眼：“他現在的慧眼並不是修煉出來的，而是天生天養自然而生，不管前世怎麽癢，這一世就是自然出現，想要封住，最快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挖掉。”
挖掉肯定是不能的了，封住記憶也行不通。
嘆口氣，華靈檀給了塵和金婆羅發了消息，讓兩人過來。
兩人來的很快，到了之後，金婆羅揪著衣領把男人拎起來看了眼。
這時候黃古已經推算完了，他道：“很奇怪，這人並不是神佛轉世，但也不像兩位一樣。”
了塵也摸上了男人的腦袋道：“唔，確實不是。”
不是神佛轉世又不是什麽厲害的植物轉世，這下子幾人都有些無言了。
都不是，他怎麽能擁有慧眼，這不科學。
黃古自從上次強行推衍受傷之後，就不敢推算太多，這會見眾人都沒有頭緒之後，他摸出龜殼又開始算了起來。
優曇沈吟了好久，這會上前細聲細氣地道：“我記得曾經有位佛陀園中栽種了一顆貝葉棕，他很喜歡將經文寫在貝葉上。”
其他幾人都搖頭，金婆羅道：“應該不是貝葉棕，如果是的話我能感應到，你說的貝葉棕我也知道，但是那樹雖日日聽講，卻沒有開啟靈智，也不可能會轉世成人。”
優曇搖了搖頭：“我說的不是那顆貝葉棕，而是，那片被摘下來的貝葉。”
咦。
被摘下來的貝葉？樹都沒成精，被摘下來的葉子還有機會？
華靈檀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，一旁的羅波也是聽地目瞪口呆。
金婆羅一拍手掌道：“你是說，貝葉經。”
從前將經文記錄在貝葉上，是一種很常見的事，佛家與別處不同，並不喜愛用玉簡。
一片貝葉確實不可能生出靈智，但是如果是由大能在其上寫出一份蘊含了無上威能和感悟的佛經呢。日久天長中，這片葉子生出靈智，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。
了塵這才恍然地道：“似乎是有這麽一件事，摩珂菩薩有一卷貝葉心經不知為何遺失到了下界，後來被重新帶了回來歸入藏經閣，我聽隔壁的地湧金蓮說，那卷貝葉心經是自己跳去下界的，還生出了靈智，跟一妖精混在一起，後來菩薩親自下界將之取回。不過在我們輪回前，藏經閣就有不少經文被送往了下界，那卷貝葉心經怎麽樣，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金婆羅也點了點頭：“你這麽一說，我也有點模糊的印象，似乎是文殊蘭同我說的。”
華靈檀大張著嘴巴聽完，她驚訝的不是兩人說的內容，而是，你們佛界的植物都這麽八卦的麽？？
優曇湊過去小聲道：“不是說那卷貝葉經在下界跟一妖精混在了一起麽？聽說那妖精是一株植物成精。”
說到這裏，大家的目光都詭異地朝趴著的男人暼去。
華靈檀的八卦欲也一瞬間湧了上來：“你是說，貝葉經在下界遇到的那株植物，很有可能是範雲槐？”
“不知道，把人叫起來問問吧。”了塵搖了搖頭道。
華靈檀在男人肩膀上拍了一下，男人猛地驚醒過來，警惕地看著她道：“你對我做了什麽？！”
華靈檀擺擺手：“就是讓你睡一下，給我們時間商量一下。對了，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男人沈默了一下沒有繼續追究她把自己弄混過去的事，道：“我叫貝淵。”
聽到這個姓，幾人的眼睛又詭異地亮了一下，互相對視一眼，華靈檀不由得感嘆，範雲槐這是前世的債追過來了啊。
看他還整天那麽浪，勾搭這個勾搭那個，這下子可有人治他了。
“能讓我見她了麽？”貝淵沈聲問道。
華靈檀彎了彎嘴角，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：“行啊，你等著，我這就喊他過來。”
她說著，趴在窗子邊，用手觸了觸辦公樓旁邊伸過來的樹葉，讓大樹傳遞信息。
貝淵有些新奇地看著她的動作，試圖想要研究出來什麽東西。
範雲槐聽到華靈檀的呼喚，也沒有過多疑惑地就隱身趕了過來，不到五分鐘，人就出現在了會議室外。
推門而入，他正要開口問園長找自己做什麽，就瞅到了那個用熱切眼神看著自己的男人。
他啊地尖叫一聲，本來被推開的門又被他猛地關上。
貝淵起身要去追，華靈檀一把按住他，朝門外道：“範雲槐，別跑，進來，有事找你。”
範雲槐也沒走遠，就立在門外，但他不想進來，非常不想。
這個狂熱粉絲是個變態啊！
可是園長的命令又不得不聽。
範雲槐雙手護著胸，一臉苦意地推開門，小心翼翼地探進來一條腿，然後半邊身子，半個腦袋，進個門讓他磨蹭了足有三分鐘。
好容易進來了，他靠在門板上，離貝淵遠遠地，他對華靈檀道：“園長，找我什麽事？”
華靈檀笑瞇瞇地朝他招手，拍了拍身邊的座位：“過來坐。”
範雲槐磨磨蹭蹭地挪了過去。
華靈檀指了指貝淵：“這位你不認識麽？”
範雲槐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，他怎麽可能認識這個人？
“不認識，真不認識。”
“哦，那現在介紹一下，這是貝淵。”
貝淵朝範雲槐伸出了手。
一看到他伸手，範雲槐就想起被他跟癡漢一樣尾隨樹洞又襲胸的恐懼經歷，哪怕他變回樹都能被發現，這個人類實在是太可怕了！
範雲槐在貝淵手上拍了一下就立即縮回手，仿佛碰到什麽臟東西一樣一臉嫌棄。
他剛剛過來的匆忙，沒有來得及變成女人，現在就是男人的模樣。可貝淵看他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。
就聽到貝淵說：“你這個樣子也很好看。”
華靈檀？？？
範雲槐？？？
啊，果然是變態啊！
貝淵繼續道：“當然，原來的樣子更好看。”
什麽原來的樣子，是說他的原型？
華靈檀也以為他說的是範雲槐的原型，就聽貝淵繼續道：“廣告裏的樣子。”
這下子華靈檀瞬間回過了味來。
她看看貝淵又看看範雲槐，終於明白哪裏不對了。
原來，貝淵一直以為範雲槐是女的。她不由得捂住了腦袋，自己這餿主意，可真是害慘了不少人。
“在廣告裏見到你之後，我就一直在做夢，夢裏全是你。”
貝淵開始對著範雲槐說土味情話了，華靈檀有點一言難盡。
“夢裏你就是一棵樹，偶爾會變成人形，但是最初的人形沒有五官，有一天你很興奮，說看到一個很喜歡的模樣，也就是廣告裏那個樣子，後來你就一直維持著那個模樣過了很久很久，直到有一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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